尼葛洛龐帝在《數字化生存》一書中曾這樣解釋“數字化生存”:人類生存于一個虛擬的、數字化的生存活動空間,在這個空間里人們應用數字技術(信息技術)從事信息傳播,、交流,、學習,、工作等活動。20多年前的預測,,如今已成為人們真實生活的寫照,。每個人都成為網絡世界的數字公民,浸潤在數字生活中,。
當代大學生成長于網絡高速發(fā)展的社會,被稱為“網絡原住民”,,是網絡參與和使用最活躍的群體之一,。早上登錄線上會議室,中午點外賣,,下午查文獻,,晚上跑完步發(fā)個朋友圈,睡前網上購物,、刷社交媒體……這是大學生的普通一天,,始于網絡又終于網絡,在一個個App中,,他們思考,、學習、生活和娛樂,。
數字化不僅改變了大學生的生活方式,,也塑造了他們的思考、行為方式,;它不僅僅是一種工具,,更是一種新的個體存在方式和社會群體生態(tài)。
“5G沖浪選手”們隨時保持在線,,“收到秒回”成為網絡“社交禮儀”,, 每隔幾分鐘就要看下手機,時間被無限碎片化,。伴隨著網絡互動產生的放大效應,,虛擬世界和現實社會之間的界線愈加模糊。深處其中的學生會感到自己的思想與他人的思想可以輕易相通,,并在心理層面上把網絡空間視為自己思想與行為的延伸,。這種延伸,是否可以替代現實空間呢,?
數字化技術,,讓學生面臨互動與自我調節(jié)的博弈。數字化技術讓教育力量跨越山海,,走進千家萬戶,,拉近了教師和學生的物理距離,。在山坡上找網的女孩,靠線上教學的助力,,成功邁進了高等學府,。后疫情時代,頻繁被打斷的線下教學讓老師“不想當主播”,、學生“不想上網課”,,甚至催生“網課學困生”的群體。顯而易見,,數字化技術拉開了教師和學生的心理距離,。
根據認知主義學習理論,個體的學習行為并非是對刺激的簡單重復和模仿,,而是要經歷一系列認知操作和信息加工系統(tǒng)的過程,。在這個過程中,師生交互顯得尤為重要,。情感互動,、思想互動、身體互動,,才能讓學生保持學習的興趣,。在網絡學習情境中,缺少教師面對面的監(jiān)督與引導,,自我調節(jié)學習能力較低的學生很容易被各種與學習內容無關的信息分心,,或者在對學習內容的加工過程中無法有效運用自我調節(jié)學習策略,導致網絡學習的效果大打折扣,。
“腦力流失”效應帶來認知能力的下降,。在互聯(lián)網時代,手機占據了大學生的時間與精力,。強大的搜索引擎帶來的便利正在鈍化他們的創(chuàng)造性思考,,碎片化的信息正在弱化他們的深層次學習,認知資源被手機擠占,,認知能力隨之被削弱,。
根據得克薩斯大學的實驗,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,,手機已經對人產生影響,。心理學家沃德博士解釋:“人們的認知資源是有限的,智能手機被設計出來時,,它的理念就包含了無論什么時候,,它都能在認知資源中占據優(yōu)先地位?!敝灰謾C在身邊,,腦海中就會先想著它,,從而降低學習記憶和解決問題的技能,這就是“腦力流失”效應,。
當手機在視線范圍內時,,即使意識不在手機上,但是要求自己不分心的過程,,本身就已分了心,。所以大家會有這種體驗:即使把手機設置成勿擾模式或靜音模式,學習,、工作表現都不盡如人意,。
網絡社交可能影響深層次親密關系的建立。通過社交網站,,大學生可以獲得更廣泛的興趣和朋友關系,降低個體的孤獨感,,但很難產生真正持久的親密關系,。科學研究證明:每天使用5-8個小時手機的人中,,43%的人會有情感方面的困擾,。
一方面,很多大學生因為線上的社會交往忽視了線下關系的建立和發(fā)展,,忽略了接觸帶來的溫暖和安慰感,,容易把親人、室友變成“網友”,,把最能提供緊密社會支持的關系維系于脆弱的網絡,。他們獲得的是大量淺層次的親密關系,而非深層次的親密關系,。
另一方面,,網絡社交讓滿足孤獨的即時性得到提升以后,人對孤獨的感受閾限就下降了,。比如,,從前的孤獨感可能來自10天沒有人聯(lián)絡,而現在只要10分鐘沒人聯(lián)絡你就會感到孤獨,,從而讓人變得更加脆弱,。
正如《網絡心理學》中提到的,網絡空間是個虛擬世界,,也是一個真實世界,。我們期待,深處新時代的青年大學生,,能夠突破“網絡化生存”的“繭房”,,在網絡空間這個新的社會環(huán)境和心理環(huán)境中獲得更多智慧,,創(chuàng)造一代人獨有的思想空間。
(作者系西南大學團委宣傳部部長,、西南大學心理健康教育與服務中心心理咨詢師)
編輯:映雪
